主角:男-本田菊、女-灣娘(白若梅)
類型:愛情甜文
注意:自我設定有
  
    *請注意*
  一切均與現實國家無關
  歷史錯亂可能小心慎入
  政治崇高者請慢走不送
  請遵守APH禮儀唷(笑)



春風起、花吹落。
一片粉色、落櫻繽紛。

徐風撫來、花瓣溫柔起舞、翩翩轉身。
大風襲來、花朵使勁躍起、瘋狂擺動。

舞動終有止息,飛花終會落地,即使再瘋狂的夜宴、最終也將歸於平靜。

相識於波瀾、
相戀於沙場、
相別於亂世。

而後。
就像那舞動不止息的櫻瓣。

最末落地、化塵化土。
回到虛無。

×

庭院裡、老樹下。
清風徐來、快意幾分。

佔地廣闊的大宅子裡,蟲鳴鳥啼似乎向來都要比人聲來得熱鬧。
就像是連黃葉落地、花兒綻放,都有了聲音似的。

這地、多年前稱為,
倭國。

和式房裡,紙拉門大敞,矮几向外擺放,男子盤腿坐於榻榻米上,伏案、俊秀的神情、專注於手上捧著的卷子,幾許鳥鳴唱進屋裡,引著他抬首一望,雀鳥親人地落在男子肩上。

男子沉穩的笑了笑,伸出手指讓鳥兒躍上,微側了腦袋、對上了鳥兒的眼。

清風徐過、不覺暖意,樹梢依舊是一片無綠,然而鳥雀凌空,明確稍來了春季的氣息,男子一個深呼吸,沁骨的空氣瞬時讓他清醒些許。

「本田大人、打擾了。」紙拉門外傳來聲響、鳥雀驚惶離去。

「……請進。」望著鳥兒離開,男子輕聲嘆息,愣了一會兒才讓等在門外的來者入內。

「本田大人、船隻已候在港邊、是時候準備出發了。」門外的男人走進,單膝落下,頭上一個單髻,頷首望不見神情,恭敬地向背著他的男子行禮。

輕閉雙眸、一聲輕嘆、幾乎緩不聞聲響。
爾後起身。

倭國南方、支那極東,那塊在泛黃地圖上幾乎尋不見痕跡的一塊土地,蒼綠蓊鬱、古木參天,那塊在無涯之海中屹立的島嶼,猶如一顆閃著動人光芒的祖母綠一般,叫誰都沉醉。

可那並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。

帆船順風推進,被稱呼為本田大人的那名男子,實名本田菊,俊逸的臉蛋、縝密的心思、智足的腦袋,雖沒有高大的身形,但那背影卻讓人覺得敬畏。

他是國度。
是倭國的精神、與實體的存在。

現今、人們稱他為,
日本。

×

一帆風順。
船上的日子、除了偶有大浪,平靜的叫人無法細數。

「本田大人,甲板風大、您這樣會著涼。」一名看上去有些年歲的老者,緩步走向本田菊所佇立的船頭甲板,從裝束及姿態、不難看出老者雖年事已高,卻仍是擁有崇高地位的大將。

「不用管我、武爺,我就在這裡站一會兒。」碎聲回應,本田菊依舊望著大海,神色寧靜、卻像是眷戀些什麼似的,不願將視線移開海上。

「本田大人、此行並不會停靠大惠國。」老者彷彿讀透了這年輕領導者的心思,字字句句說得輕緩,像是提醒、也像是當頭棒喝吧?

「我明白、看著也不成麼?」微擰眉心,很多事不能盡如他意的,這他懂的。

他是一個國家的具體。
他代表著國家的精神、靈魂、民族。

儘管他是這麼真實的存在於世,卻又宛如籠中的鳥兒一般,無法有自己的感情,無能表達自己的想法,他們這些國家具體的存在、是倍受尊重的,可說穿了吧、不過就是被膜拜著的傀儡罷了。

本田菊厭惡起了所謂命運這種無謂的枷鎖。

他不過是想再見見那島,不過是想再看看那島上被他們稱為大惠國的主人,那名來去都像風,傲然如同梅,揚開的笑容卻燦爛如櫻的女孩。

大惠國。
與自己同樣存在的那個女孩,卻自由得不知咒縛為何物。

什麼時候,儘是一面也如此困難了?

輕閉雙眸。
往事宛若浮光掠影、現下卻不停掠過腦中。

×

多少年前呢?
本田菊沒有那麼多的記憶,浪費在時間這等小事之上。

就史料記載,當時倭國在位者據著掠奪世界的野心,帶著家臣不斷南進,當時那個極東大國、稱呼他們為『倭寇禍害』,也因此,那如同太陽一般的國度,對著他們大門深鎖,連一步也不許他們踏進。

那是本田菊的親哥哥王耀、對他採取的嚇阻手段。

直至現在,本田菊依舊不懂,他不過是試著想讓自己壯大,可以有能力去守護什麼,能夠像他所崇拜的兄長那般強大,但、王耀卻是這般對他,那雙看著自己的墨色瞳孔之中,只寫上了厭惡與恐懼。

那是害怕吧?
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站在他的前頭吧?

可笑的是、日本這個國名,
還是王耀親贈的呢。

無法進入支那大國,船隻只得轉向,並於支那外海以東,發現一座蒼翠如同海上祖母綠般的島嶼,疲累的一行人商討後,決定上島歇息。

「這也太過荒涼了些唄,啥東西都沒有。」還記得一名水手上了岸、東瞧西看也找不出戶人家,海岸再過就是山林脆綠,雖說有廣大的平原,但也沒啥作物,更何論人煙。

「嘖、往島內走怎麼樣?」有人提議。

「也只能這樣、不然今晚真要餐風露宿?」附和的人有些無奈。

實際返回船上歇息也是可以的,但航行海上已久,能夠紮實的踩在地面、能夠在不晃動的床上閉眼一晚,恐怕是眾人現在的希冀吧?

「此行前去、危險未知,還是請本田大人和原澤大人先留守於此吧?」亦有兵將這般說著,但就見本田菊正四處巡望,彷彿沒將小兵的話聽進耳裡。

「不、一起走吧,就因為島上的危險是未知的,才更應該成群結隊不是?」沉默一陣,本田菊望向遠方直達天際的崚線,如此回應、順勢亦邁開了步伐。

國家大人開口了,他們又怎麼敢不從呢?於是挨個兒挨個兒的走在他身後,向著島上的腹地移動而去,風往臉上身子襲來,這島國的冬不若倭國那般寒凍,可風卻吹得要刺骨多些。

走了一陣。
究竟是多長的一陣也沒人曉得。

但、現下已不再是暖陽高掛。
取而代之的,是閃爍繁星,還有銀河高懸。

那般浪漫的景色,並未讓這些倭國的訪客感到半點舒適,說穿了吧,現下已是夜色,再無法尋得落腳處、在曠野間餐風露宿可是在所難免了。

思及於此。
本田菊感到一陣頭痛欲裂。

「本田大人!那邊好像有火光!」就在此刻、也不知是誰就這麼一喊,本田菊猛一回首,的確有個忽明忽滅的光點,正向著他們而來。

大約也是瞧見他們的火把了唄?

本田菊擰了擰眉,單手擺在刀鞘之上,那樣的姿勢,隨時都能抽刀而出,將對手砍成三截亦不為難事。

誰也不曉得來者是善是邪、多防些總是好的。

「本田大人……」不知是哪名兵將開口,聲音聽上去並不太穩定,雖然原因本田菊也不是猜不透的,畢竟從遠方向他們過來的火光,已經一點一點的佔領了廣闊的曠野。

如果這些人皆來者不善的話……
以現在的人力估算、他們一個人有九條命也不夠賠。

『誰在那裡!』
『入侵者?!』
『除掉!!』

島國的方言無從知曉含意、但從口氣不善的高喊得以窺知他們有多不受歡迎,更不用說那些於墨色之中向他們奔來的人,面上的表情有多麼疵牙裂嘴,更怕人的是他們手上那些看似古樸的農具,現下全成了不長眼的兇狠武器。

「糟了!!」憑著本能、本田菊往後跨了一步,站穩身子,做好隨時可以拔刀的準備,那些人、估計是一整村男人都在此了,人數起碼也有他們的兩倍多些吧?

其他跟在本田菊身後的將領士兵,亦即抽出自身的武器,當下他們都明白,如果真要打起來,倭國這方的勝算絕對不高,架出武器、不過只是防身罷了。

『慢著!!』

一道音質細緻,聲量卻相當驚人的阻止,威震曠野,足令向本田菊他們攻來的那行人停下步履,同望向那聲音的來源,村民手上的火光雖然微弱、卻仍能映出眾人的神情,就見對方大隊人馬、現下個個是驚惶未定、毫無血色。

不過只是一個嚇聲、
怎能令他們如此惶恐?

只見一名女孩,舉著火把,橫越兩隊人馬的中央,
最末,她在距離本田菊幾步路子的地方停下,與之打上照面。

「外來者,你們是誰?」女孩不若村民那般暴動不安,但冷冽的口氣搭上毫無笑容的一張面容,猶如千年不化的冰柱般,曠野上的風似乎又強勁了幾分。

本田菊愣了。
這姑娘的話、他能聽懂。

這表示……

「妳……和我一樣?」不確定的詢問,所謂一樣的意思、他想她會懂的,如果他們真的是同樣具體存在的話,她應當可以明白的。

「似乎是這樣呢,請問大名?從何來?為了什麼而來?」這看上去要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小姑娘,火光將她那兩窪墨色的瞳孔映著通紅,臉蛋看上去還算稚嫩,怎曉得說出口的話這般老成世故,還帶點咄咄逼人之感。

「我是日本、名字是本田菊,此次因前訪支那不成,後來折返發現您這座島嶼,我們一行人坐船這麼久也都累了,才想上岸找找有沒有可以歇息的地方。」本田菊的回話禮貌、但也僅只是有禮貌而已。

可以聽見的。
那聲音裡沒有半點溫度。

「……支那啊……」少女擰了擰眉,對她來說、儘管只隔了一道海峽,猶如隔壁鄰人,但支那這個國度、卻是那麼樣的令她感到陌生。

一聲溢散在風中的嘆息、
那有些莫可奈何的模樣,卻讓本田菊覺得秀麗。

「跟我來吧。」僅是一閃即逝的神色,下一秒便又是看不出悲喜的那張臉蛋,要說是冷漠嗎?不、不是的,那樣稚氣的臉蛋、即使沒有笑容,仍然可以用這個辭彙來形容的吧……

天真無邪。

不等倭國一行人似乎還在考量利弊,那位少女旋即轉身,還只是即肩的墨髮隨之甩開,舉著火把便往某個方向前行,其餘村民也不再理會本田菊一行人,逕自隨著那少女的腳步而去。

思量一陣,本田菊決定跟上。

這塊島嶼、只是島嶼,從來也沒聽說過這地方是個國家,亦沒聽王耀談起這女孩兒的事情,身在極東之地的他們,理應是一家人吧?但這島嶼,說明白點,不過就是劃外之地罷了。

不歸屬支那。
亦不屬於倭國。

隨著村人們的腳步,左拐右彎的來到一座位於山腳下的村落,事實上路途不能算是遙遠,但在漆黑之中、除了引路的火把外,沒有任何光點,要不是對這邊的地形極為熟悉的住民,踩進沼澤,踏到蛇窟的機會可不少。

到達村落究竟花上多少時間,兵將們是累得不想去細算了,疲勞的程度,就只差沒有倒在村落中央的祭場昏睡而去,現下看來只有本田菊的精神仍然良好。

「看來都很累了呢。」少女不經心回眸一望,看見癱坐在地上的士兵,不禁覺得好笑般地揚起了唇角。

驚鴻一瞥間、那笑容讓本田菊怔愣幾秒。

『大小姐、這行人今天安置在哪兒?』一名男子操著當地方言,詢問著那個頭矮小的少女。

「也是呢……這麼吧,都帶進祭場旁的會所去吧,那屋子夠大,可以容下他們的。」少女短暫思索,這麼對那名前來詢問的男子回應,隨後轉身「就請各位好好休息了。」這麼告知。

¬夜、清風撫過村落。
一彎明月懸於天際。

那春、還清冷。

×

夜半、陽未起,約是寅時。
墨色的穹蒼轉為深藍。

距離破曉未剩多少時間。

那頂著一頭墨色短髮驚醒的男子,猛力地從那床上坐起,板床睡不暖、但因為有厚實的布織、獸皮與乾草做為枕褥,在這初春倒也不感寒氣,驚醒的理由不過就是因為惡夢。

許久沒有夢了。
今個兒卻在夢裡見得打打殺殺的場景。
而那個頭嬌小的少女也在其中。

這麼一想呢、似乎還不曉得那少女的名字哩?

眼下是睡不熟了、不如就起身四處走動了,這麼想起來、本田菊幾乎要嘲笑自己的生活作息也如老人一般了嗎?醒了就難睡熟、睡了又早醒,苦笑。

出了那以木為基、再以草為頂的會所,簡單、不算大,可應有盡有,他與兵將們分成兩屋子休息倒也足有餘。

山腳的風特別寒、也許是因為自山頂來風的原故,本田菊只穿著單薄的藍色浴衣,這南國的風強勁,居然不輸給自家那逢冬便零度以下的低溫。

凍著他了、可本田菊也沒返回屋子裡取衣的打算,屋前便是一塊寬廣的祭場,在犁平的黃土之下落坐,一仰頭便是漫天繁星,銀河如同在黑布上灑了一地碎珍珠、閃爍不定,那樣的景致、叫人幾乎遺忘了呼吸。

「本田?」喚聲入了耳、清靈的聲音他能認得,是說、在他的國度也沒有人敢這麼直呼他的名諱就是,本田菊笑了笑,卻沒有回應的打算。

「你在這裡睡,要山裡妖精來了,你可是會病的。」少女的口氣似乎有些森冷,但可以紮實的感覺到關心,靈秀水亮的大眸讓她的面容未談不上冷漠、只是沒有笑容的天真無邪,也許是初春的深夜還凍著、少女接近他身邊時也毫無半點暖意,可當那雙靈秀的眸子對上了本田菊的雙眼,溫熱的氣息便自他的心口竄上全身。

這才發現、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臥姿吶?

「我沒打算睡,這裡的星空很美,看迷了。」本田菊溫和一笑,坐起了身子,眼卻忘了從那片穹蒼之中移開。

「哦?在你的國度見不到麼?」姑娘的問話直率。

「我想應該是行吧、只是很久沒有這麼望著繁星了,總覺得很愜意吶。」發自心底的揚開了笑意,徐風輕上他的面頰,有多久時間了呢?明明抬眼就可見的爍星、距離上次這般悠閒望著的時間,怎麼會讓他覺得如此遙遠……

「本田很忙嗎?公事。」說話不加敬語,毫不避諱的詳端那張臉蛋,圓大的杏眸毫於懼色,直至本田菊回首對上她墨色、卻如同兩窪深潭的雙瞳,少女仍然沒有閃避那視線的意思。

本田菊愣了會兒。

深褐近黑的墨髮、長度及肩,風來便輕揚,眸子是東方人特有的帶褐黑,挺直的鼻樑,櫻色的嫩唇,白淨的肌膚,有些過於瘦弱的身段,事實上、她並不是會讓人一看就認為是絕色的尤物,但那清秀的面容、卻讓人瞧上幾遍,仍然不膩。

「……應該說、活得很緊張。」發現自己的無禮、本田菊終收回了視線,輕咳了聲、掩飾自己的失態,但少女顯然不在意,仍然繼續注視著本田菊。

「是這樣。」好奇的目光未斷、本田菊一陣陣的不自在。

「是說、我還沒有問您名字呢?」也許是想除去那份不自在,本田菊禮貌的詢問了少女,相較於那姑娘的泰然自若,年紀稍長的日本竟然無法從容應對?

「我?我沒有名字。」身著樸實布衣的她,也不怕弄髒身子似的,就這麼直接在那黃土祭場上躺臥,繁星入了她的眼,映在她那雙墨瞳之中,像是遺落在黑湖的碎白漱玉。

「沒有?」本田菊詫異。

「嗯、這裡沒有名字,我當然也沒有名字。」少女理所當然的應答。

本田菊擰起了眉。
沒有名字、那就表示這地並不是個國家。

但她卻存在著。

「……那麼、給妳起個國名好不?就叫……大惠國吧?意思是說擁有許多恩惠的國度。」回首、本田菊對上了那直雙仰視自己的美眸,溫和一笑,大掌順過了那少女前額的瀏海。

記得那時、那位小姑娘沒有回話。
但卻給了一抹、讓本田菊至今也難以忘懷的笑容。

猶如那彎新月。

--TBC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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