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:全員向 微冰夏
類型:節氣系列
注意:請照節氣順序閱讀OWO
CP為冰夏 此篇漾千漾有 請慎


   
   ×穀雨
  
  四月底、天氣清朗。
  不再是霧雨綿延不絕。
  
  滿山油桐、些許綻開雪色一般的花身、些許含苞輕笑,綠梢恍若覆上春意盎然的白雪,爾後、徐風一陣,輕撫而過,桐花如紛飛的雪花、翩然落下,竟也在這已是春末的時節裡、叫人感到一絲清冷的涼意。
  
  那翩然而下的桐花、像是幾度翻飛的愁思。
  無法隨風永遠離去、只有風停再度落地。
  
  ×
  
  並不是太偏離城市的山間、或許稱做丘陵更加貼切。
  海拔不過百來公尺高的地方,可以見得小小的白色花朵、聚成如同繡球模樣,準備盛開。
  
  有著一頭黑短髮、顏上戴著看著黑框眼鏡、隱約的見到那鏡面後頭的些許顏色、透著不明顯的紫,佇立在那山林小逕間、些許桐花近在咫尺,更多是遠在天邊,然而、那並不辱五月雪這樣的名號、依舊將山林妝點成一片雪白。
  
  順著小逕而上,很快的便離開了山林、來到十字岔口的路橋上。
  
  以磚為基、以木為材,歲月在那些古色古香的房上,添了痕跡,一瞬間、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、置身在他沒有經歷過的樸實年代。
  
  「千冬歲!你剛才是跑哪去啦?」一名樣貌也算可愛、滿頭黑髮、看上去還帶點天然蠢模樣的男生,正拿著兩杯飲品向那位眼鏡男孩走來。
  
  「那條小逕裡、很多油桐花。」站在人來人往的橋上,望著那些半開半含苞的桐花,千冬歲的聲音、似乎有些無法解讀的凜。
  
  「噢。」將飲品遞給了他,褚冥漾沒有多做回應。
  
  於是、沉默不客氣的朝兩人襲來。
  但卻沒人有閃躲的意思。
  
  「說吧、你找我來這邊到底做什麼?特別把別人支開、有什麼事想說?」啜了口冰涼的飲料,千冬歲拿下一直擱在自己顏上的眼鏡,那張幾乎與他大哥一個模樣的面容,現在看上去心事重重。
  
  「嗯……其實我只是覺得你……最近好像有什麼心事、才找你出來走走,我多事了嗎?」褚冥漾抓了抓頭,天真的臉上露出了憨傻的笑容。
  
  千冬歲微微閃過了訝異的表情,望著這位妖師朋友。
  然後輕聲的嘆了口氣。
  
  他沒想到、原來自己的朋友僅僅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對,也沒猜到、來到這個油桐盛開的山中小鎮,就只是為了帶他來散心,只是一個、為了朋友的體貼。
  
  千冬歲笑了。
  有些無奈、有些感動的笑了。
  
  「怎、怎麼了?!我真的猜錯了嗎??」見千冬歲這模樣、褚冥漾有些緊張,雖然他的直覺一向都不是很準,不過這次真的有不準到這種程度嗎?
  
  不予回應,千冬歲靜靜的望著遠方漂亮的油桐花雪,想起了前陣子清明時,在原世界遇上了那位冰與炎的殿下,只聽得找人二字,千冬歲幾乎不做二想的明白、他想找的所謂何人。
  
  那時的千冬歲只覺得胸口一陣熱。
  分不清是怒意還是其他。
  
  ×
  
  千冬歲相當的、崇拜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。
  
  說崇拜也許還沒有辦法表達那種情感的萬分之一,戀慕吧、崇拜吧、喜歡吧,那種感情,他無法確切的說出是不是愛,但確實是種強烈的佔有,強烈到任何要接近他哥哥身邊的東西、無論是人是物、他都想趕走。
  
  這樣的情感所謂何事?
  愛麼?似乎無法否認、但、若說是愛、卻又顯得那麼沉重……
  
  他明明就不願任何人靠近他的兄長。
  但唯獨對那位冰與炎的殿下,他無法有任何的動作。
  
  如果對大哥是崇拜、那對冰炎就是尊敬吧。冰炎這位黑袍的強悍、不是任何人有辦法比擬,雖說若是自己的兄長與那位殿下相比也毫不遜色,可千冬歲明白、兄長的強勁、都只是為了追上那個人、與那個人能夠並駕齊驅。
  
  千冬歲是知道的。
  兄長之所以變得如此強勁的理由。
  
  那兩個人的牽絆、不是他有辦法介入、亦不是自己可以拆散的,他的兄長已經做為自己的替身,對自己仁至義盡,但那不過是為了一個承諾的保護,或許、或許自己根本就是他今生再不想見到的人。
  
  他明明了解那對黑紫搭擋的關係
  但他仍然感覺痛苦。
  
  事後才知道那清明的日子、竟是自家兄長母親的忌日,而冰炎不過單憑了自家朋友一句簡單的猜測就能聯想,甚至於知道自家的兄長會在什麼地方出現,還有很多時候他們無需語言的默契,這些都讓千冬歲覺得挫敗。
  
  ×
  
  「千冬歲?!」見自家朋友的思緒不知往哪兒走了,只好出聲試著想將那孩子拉回原世。
  
  「吭?!」神遊了一趟回來,一聲的叫喚幾乎將他剛回神的魂給嚇掉了,回首望向自己的朋友、或說瞪了他一眼,然後又嘆了口氣。
  
  「呃、你、是想到什麼了?」褚冥漾問著小心翼翼,對於方才千冬歲所想的事,也不是全然的沒有底,不知為何,千冬歲近來那些若有所思的表情,褚冥漾的直覺全指向了某個方向。
  
  要說千冬歲真會有什麼苦惱的事情,那應該也就只跟那個人有關吧?
  
  「漾漾,你對學長……不對、你覺得學長是怎麼樣的人?」思索片刻、千冬歲這麼問。
  
  「這個嘛,學長啊、很強啊,強大到不像人……」後面的話語、下意識的縮小音量、邊還張望了四周、彷彿害怕那無影的一腳從後頭踹過來似的。
  
  「那你對他有什麼感覺?」直接。
  
  「崇拜和尊敬吧,也想過如果可以變成那樣的人就好了。」看向遠方的油桐,褚冥漾撐著下巴,揚著燦爛的笑容,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  
  崇拜和尊敬嗎?
  
  千冬歲明白自己對那位紫袍兄長的情感不只於此……
  但他也不覺得那是超越親情以上的、那種所謂情侶間的愛情。
  
  只不過是獨佔欲罷了。
  
  「千冬歲對夏碎學長,應該不只是崇拜和尊敬吧?畢竟是兄弟嘛。」瞧見了陷入一片沉思的千冬碎,褚冥漾提出了千冬歲拐著彎想知道答案的問題。
  
  「……是啊、不想讓給別人,兄弟間的獨佔欲啊。」一陣自嘲的苦笑,千冬歲明白、僅僅是如此的感情,有多麼的讓紫袍兄長困擾。
  
  沉默,褚冥漾伸手抓住了給風帶來的雪色花朵,而後、攤開掌心,看著那漂亮的花兒又讓風給帶離了自己的手上,對於千冬歲的問題,自己是沒有辦法給予任何建言的。
  
  褚冥漾是知道的,血親間、獨佔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感情,只是他並不曉得千冬歲的獨佔,到了多深的程度,當然、亦沒有人可以勸得動他放手。
  
  「樹上的桐花雖然很美,但是我更喜歡她被風帶著翻飛的模樣,你知道嗎,放開某些事情啊,不只是讓對方自由,也是解開了自己心頭上的枷鎖吶。」褚冥漾笑著,一陣強風襲過,突如其來的至身在桐雪當中,對方的身影也因此難以辨別。
  
  千冬歲默然,只是學著褚冥漾、順手撈過了那風帶來的花朵,而後又放手任由她回到風的懷抱中,在那落雪的四月裡,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似的。
  
  「漾漾。」輕喚。
  「嗯?」回應。
  「謝謝。」道謝。
  
  對方笑而不語,只是望著紛飛如雪的桐花,短暫的幾些光陰過後,褚冥漾拉過千冬歲那以男孩子來說並不算大的掌心,輕笑。
  
  「回去了。」細語,而後終見那與紫袍學長相仿的面容,露出了微笑。
  
  那與桐花一齊落下的細微水氣、模糊了兩人並肩的背影。
  在那油桐綻放的時節裡。
  
  -The End- 2011/10/16 03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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