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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:男-小野健斗 女-貓澤冰淚(自創)
類型:愛情甜文


    「那是在,遇到妳之前,要再更往前推算半年……」細小的聲音,開始娓娓道來曾經的、往事。
  
  一年半以前,不,正確來說要更往前一些的時間吧,像極了電影裡差勁的橋段,或是陳年的小說老梗,突如其來的災變,襲捲了原本平順的健斗一家,一夕之間,他成了遺孤,身懷著龐大的遺產而周旋在親戚間,成了人人想爭奪的金娃娃。
  
  受不了在親戚間的斡旋,健斗毅然離家,身懷龐大家產、半像是落荒而逃似的他,沒有任何的落腳地,只有在乍暖還寒的春季裡,蜷縮在路旁的一角,不知如何是好。
  
  「然後,你就遇到了今天的那個人?」冰淚輕輕的問著,望著落地窗外的月光,任由健斗旋了個身,將她擁入懷裡。
  
  「嗯……」在她的髮絲間含糊的回應。
  
  在街上徬徨的幾天後,那個人,也就是兼崎健太郎出現在健斗的面前,是不是也是雨天?是不是也在有點狼狽的情況下遇到,那對健斗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。
  
  也許是出自於兼崎的同情,也有可能是基於有趣,總之,大了他五歲的兼崎收留了他,一開始,他們的生活也算是平靜,兼崎有自己的生活圈,而健斗從來也不干涉,而所有崩壞的前章,就在兼崎與友人、或說是戀人吵架的那天。
  
  「戀人?今天在遊樂園看到的另一個人嗎?」抬起頭,冰淚輕輕的問著,這是她的直覺。
  
  問話換來了沉默,但那似乎就是默認,感覺他加重了幾分手的力道,高瘦的身形有些顫抖,可以感覺他回想起那些事的恐懼,而冰淚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的回應。
  
  「那天……他們吵完架……」健斗的聲音越漸輕淺,感覺出他的諸多猶豫。
  
  與戀人吵完架的兼崎,脾氣看來相當的暴躁,見著這樣的兼崎,健斗儘管覺得有些可怕,但還是基於關心而上前詢問,然而,永遠也不要去靠近盛怒的獅子,這是那天,健斗學到的唯一一件事。
  
  記得那天,健斗被兼崎一個陰冷的眼神給震住,隨即在他尚未反應過來,一個巴掌、或者是拳頭就甩向他的臉上,之後是一陣上衣的拉扯,侵略性的唇在健斗身上留下了讓他難堪的痕跡,而他的掙扎,卻只是換來了更嚴厲的教訓。
  
  這只是序章,隨之而來的是週而復始的,地獄。
  
  在那之後,健斗成了兼崎的……該說是饌養的家畜?或者說發洩的對象?每日每夜,施暴與求歡不斷夾雜,手法只是越加變本加厲,吻痕與煙草燙傷的痕跡滿佈手臂、鎖骨,叫他痛不欲生,他想逃,身心卻又直接淪陷在那悖德的痛楚與快意裡,超乎常倫的愛,他明明想逃卻離不開。
  
  而最後的結局就是,他被他的戀人八神蓮揮離了他的身邊,在同一天遇上了貓澤冰淚。
  
  聽完了故事,她拉開了健斗的手臂,轉身後解開他胸前的扣子,煙痕,儘管淺淡,卻像是閃避不掉的,記憶中殘痛的過往。
  
  「一定很痛吧……」擰過了眉心,那漂亮的眸子中,噙住了些許憂傷的透明,冰淚細蔥般的手指輕撫過了那些痕跡,動作輕得,像是怕再一次的弄痛他似的……
  
  「……不痛了……」沒有制止冰淚的手,她冰涼的指尖滑過的部份像是,一種沁涼的藥。
  
  「有我在,沒事了……」過於靠近的距離,哀傷的故事像是讓人上癮的毒藥,吸引住同樣脆弱的人,冰淚的輕吻,落在那殘忍的傷痕、那個令她最心疼的他身上。
  
  伸手抬起了冰淚的下巴,健斗那雙漂亮的眸子,鎖住了她許久,像是連呼吸都瞬間靜止在空氣裡,像是忘了為何而碰上唇邊,溫熱的交疊,叫他們連過去與未來也一併拋棄。
  
  在只剩下彼此的現在……
  
  ×
  
  翌日、不見陽出。
  大雨抹上街道、一片氤氳之氣。
  
  坐在寥無幾人的教室裡,冰淚雙手托腮,整理著過熱的腦子,早晨那往自己面上吹來的寒風,並沒有讓自己清醒的跡象。
  
  想起昨晚那一抹留在唇上的溫熱。
  然後想起自己今早出門時、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  
  為什麼沒有推開他?那明明就是再簡單也不過的一個舉動……可、當那冰冷的唇瓣、溫暖的氣息向著自己襲來,她的腦子裡卻只有一片過熱的空白,而回過神、思緒裡只剩下那雙澄澈憂鬱的眸子,和那張過份俊秀的面容。
  
  「早安、冰淚,一大早恍神想什麼?」一個拍肩、讓冰淚的思緒一瞬被拉回這個空間裡,好友已經在她的身旁把書包擺好坐下,教室裡明明已經是嘈雜不堪,而她方才卻什麼也沒有聽見?
  
  「早。」只是一句早,對於真希的問題、無所回應。
  
  「怎麼?妳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?」真希輕聲的問著,看著沒有直視自己的冰淚。
  
  「嗯、只是有點事而已……」看著下了雨的窗外,閃過心頭上的、除了同居人的影子,更多的是無法抹去的罪惡感。
  
  那個吻……
  為什麼她沒有躲開?
  
  「有點事?」還沒來的及問完是什麼事,門口已經傳來了叫喊。
  
  「貓澤同學,有人找妳喔。」
  
  「哦、好,等會兒再說吧。」簡直像是逃開似的離開座位,可到門口見到了,卻又是她更想逃開的另一個人影。
  
  麻生、站在她的面前、笑得一臉溫柔。
  
  「麻生?!」明顯驚嚇與心虛,幾乎是瞬間退了一步,見了他、冰淚居然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反應才好?!
  
  「怎麼?幹嘛退這麼大的一步?這表情簡直像見鬼了。」麻生覺得有趣的笑了笑,溫柔的,伸出了掌心,撫過冰淚一頭漂亮的墨色長髮。
  
  「……沒什麼,有事嗎?」任由那個男人撫亂了自己的頭髮,鎮定的速度可說是相當快,語調就如平時一般的輕緩。
  
  「啊、最近可能暫時不能見面,我有點事要忙。」麻生說明了來意,掛著一貫的笑靨,誠懇得像是沒有一絲謊言,讓人無法不信服於那張面容,也像是給予的對方全心的信任、認為他們之間不會有背叛的存在。
  
  那樣的笑容讓冰淚心頭一疼,加上一絲窘迫的不安。
  頷首、不再多問,還了笑容給對方後,便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  
  拿了書翻閱、將那原本佔了她大半思緒的影子、用力掃出腦海。
  
  然而悄然的罪惡感無法抹除。
  殘留在唇上的熱度都像是抹痛苦的煎熬。
  
  ×
  
  日子平靜。
  雖然天氣時雨時晴。
  
  冰淚和健斗,誰也沒有再度提起那晚的事情,有默契的讓那些難堪的記憶沉入海底,隨之連那夜裡失控的舉動,皆予以抹除。
  
  氛圍不變。
  依然只有依賴、與被依賴。
  
  「吶、健斗。」平常的喚聲,喊著總是喜歡賴在她身上的那人,手執了本書,視線不移內容。
  
  「嗯?什麼事?」臥在她的胸口,神色迷離、半醉半醒,垂到地上的手、掉在地上的書,顯示那人在周公攻來之前,應該都還是在看著書的,對於冰淚的喚、含糊回應。
  
  「明天、真希約了要一起出去散步,要去嗎?」冰淚以不被對方防礙的姿勢捧著書,繼續閱讀。
  
  「散步……怎麼感覺像是要帶寵物出去……的感覺?」沒有抬頭,埋在衣料裡的聲音,對於某些詞彙的用法,有些不滿。
  
  「啊啦、你不就是嗎?」總算是放下書本,笑著撫過了他那頭軟如貓毛的髮絲,要不是對方絕對不會亂動,怕癢的冰淚怎麼說都不可能會讓健斗以如此愛昧的姿勢臥在她身上。
  
  「我是不需要散步的。」起了身,一向澄澈的眸子對上了冰淚的眼,抗議。
  
  「這麼說是不去了?」冰淚挑了挑眉,笑裡帶了一點惡質的成份,彷彿說著、不去無妨,反正被丟下的是你,這樣的話。
  
  「要。」沒有遲疑的回應,然後繼續臥上她比起自己要纖弱不少的身子,數著對方比起自己、似乎有些快的心拍。
  
  以往、他們的心拍相差並不大,大約是七十二上下。
  然而最近,每每當健斗臥上了冰淚的胸口,他總能聽見Moderato、也就是中板的速度。
  
  大約是一百一十五。
  
  認為他們之間毫無改變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,心音不會說謊,空氣裡那微小粒子的發酵,也不是肉眼所能見,表象的平靜、都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可能襲來的滔天巨浪。
  
  下意識的收緊了兩臂。
  健斗輕鎖了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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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ruka*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