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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:男-毅宵&靈清(自創) 女-冰淚(自創)
類型:本用試閱文


思緒無涯。
猶如江水濤濤不絕。

時而溫柔、時而瘋狂、時而細緩、時而湍急。

狀態樣貌不盡一樣、心情想法各有不同。
時而善變如發怒錢塘、有時穩定似溫和長江。

似天氣、變化莫測、想像萬千。
似人心、難以猜測、無可捉摸。

那便是靈江。

×

江面平穩無波,渡船安穩微擺盪,船家燈火幾許,像是在那晦暗無光的江上點上星色,江邊依舊談笑熱鬧,夜晚的靈江難能如此平靜,此景不只美麗、更加的難見,畢竟靈江的情緒像是女孩兒的心似的,發難的時間不定、乾涸的時間不定,總像是說怎麼就怎麼的女人。

「今日靈江難得如此平靜美麗、來!我敬大家!」舉杯談笑,江邊的店家亦熱鬧未歇,飲酒吃菜賞靈江,江邊人寫意的生活。

「哈哈哈、要是可以一直這麼平靜下去可好吶。」痛快暢飲,醉語漫天。

「欸、不成吶,要靈江不氾濫咱們可沒水灌溉田地啊。」老翁反駁,然顏上亦帶醉酒笑意,平靜的江景更加催人迷醉。

「唉呀、動不動就乾涸也麻煩,靈江還是這般平靜時最美啦。」三五成群、無所不聊、今朝有酒今朝醉、船到橋頭自然直,這便是仰賴靈江生存的、那些江邊人的哲學。

×

燈火稍暗之處,一個身影坐在江邊的渡船頭,墨黑色的髮幾乎融進了夜裡,純白的衣衫卻讓他顯得不夠真實,舉杯望江月,單憑他的背影無法探到任何情感,像那平靜的江水,水波不興、卻叫人摸不透思緒。

「嗨、靈清、又到這兒來啦?」同樣身著淺色衣料的高大男人向他走去,讓月光映著,兩人都像是將那月芒穿在身上一般,而他口氣裡一貫吊兒郎當的要人覺得厭,被稱為靈清的男孩只是回首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。

「毅宵、你可真是陰魂不散。」冷漠的聲音,繼續啜著杯中的酒水,看著靈江,靈清輕聲的嘆息。

「真過份、我們可是一起被江水送來的孩子吶。」坐到了靈清的身旁、毅宵依舊笑得無賴。

望了月、看了星,靈清沉默不語,他和毅宵都是靈江送來的孩子,這已經是很久前的故事了,久到甚至連他們都要忘了是何時被送到這兒來的,只是依稀記得村人們說他們是從靈江邊撿回來的,不知是人是怪,直到現在、外表沒有改變的他們成了人世間不老不死的存在,而江邊人樂天,對於神怪之事總抱持著接受尊敬而不畏懼的態度,因此他們便被當成了江神的傳信使看待。

舉杯、將杯中酒水灑向平靜的江面,月的倒影立即掀起輕緩漣漪。
酹江月。

輕聲嘆息。
平靜無波的靈江、便不是本來的模樣了。

×

山林裡,春夜仍有些寒氣,些許蟲鳴。

順著靈江往上走不遠,便能見到一個半大不小的湖泊,上游的水源源不絕、下游的江亦源遠流長,湖畔、一間不小的草屋築在那兒,傳說靈江的江神、就居於此地。

踏草之聲,伴隨蟲鳴而來。
靈清與毅宵向著草屋走去,然而中途、毅宵卻停下了腳步。
拐了個彎兒、向湖畔靠近。

「怎麼?今個兒是不是早了點?宵、清。」女人的聲音。

帶著笑意、在他們倆還未曾走近她時,便已出聲叫喚,女人站在湖畔,黑絲絨一般的長髮,卻讓星光染上了色彩,白衫飄逸,在天上的星辰像是從她的衣上借了光,只是背影、卻有絕世空靈的美麗。

「江神大人、您還沒歇息?」毅宵的聲音明顯溫柔幾分,望著那背影,不敢造次的保持著距離。

「宵、說了多少次別再叫我江神大人?我只是江神附體罷了。」回首、那讓月光給映白了的臉色,透著淡然的空靈之氣,朝著毅宵與靈清的方向走來,帶起了踏草之聲。

「靈江平靜無波、我以為冰淚妳已經睡了、便灑酒了。」靈清輕聲的回報,目光不移那女人的身上,絕色的容顏好似不屬凡間,空靈的氣息像是在天地間,模糊、曖昧、卻又真實的存在。

「明白、嗅著酒香了。」聲音溫和輕柔,名為冰淚的女人,舉手投足間帶著聖靈之氣,似神又非神,似人亦非人,和毅宵與靈清相同。

冰淚亦是不老不死的存在,江邊人尊她為江神,傳說她的思緒、想像、靈感皆影響著江水的翻騰,靈江因她而來;但事實上,冰淚不過是靈江那精、氣、神的所在之處,亦可說是一種憑依,然而長時間下來,冰淚的思緒已與靈江同步,關聯斬不斷,成了非神亦非人。

腦海無涯,不過是思考著就能讓靈江翻騰氾濫。
為江邊帶來了豐饒、卻也帶來了災禍。

人、儘管被奪去了身為人的資格,但只要思考存在、亦表示存在。
然而、若是失去了思索的能力,豈還有存在的意義?

×

春雨綿密的靈江,一片氤氳迷濛。
船隻在上行走,遊客談笑絡繹不絕。

兩岸高聳入雲的峭壁,氣勢壯碩萬千,幾抹綠梢綴其上,那些松的模樣千奇百怪,崖壁上的佛像雕刻鬼斧神工,叫遊客大呼驚奇,江水清澈抹上霧氣,亦叫群眾深深迷戀那抹了層白紗的江。

靈江流動、速度不緩不急。

「最近的靈江真是平靜。」
「平靜的靈江挺美啊。」
「不過江邊人也需要靈江氾濫帶來的水土才能豐收吶。」

美好景致,風光明媚,靈江的情緒在在為那兒添上了幾分味道,兩岸皆峭壁,靈江邊那塊半大不小的平原地,江邊人靠著打漁、渡船、農作為生,在那與大城幾乎斷了聯繫的小村落竟能如此豐饒,盡乎能說是靈江的恩惠。

突如其來的一個江浪打上船,遊客們措手不及的渾身濕透,就聽見笑鬧滿船滿江,像是對靈江那麼樣的一個小玩笑不以為意。

靈清在岸上觀望著,面無表情的輕嘆口氣。
斟了杯酒,思路如水道,漫天翻騰的是無法止息的思考。

×

「您還真是喜歡到靈湖邊吶。」緩步走向他總是待在湖邊的主子,毅宵戲謔卻溫柔的說著,為主子撐了傘,陪著她看那片她像是從早到晚也望不膩的景色,而這靈湖也被春雨抹上了淡妝,朦朧而氤氳,平日無波的水面,也被那雨氣激起漣漪。

近來、主子往湖畔跑的次數,要比以往多了。

「別對我用敬語、宵;看著平靜無波的湖,思緒才不至於翻騰,靈江也就不會波濤洶湧。」冰淚淡淡的說著,思緒若是帶來氾濫的困擾,可以的話,讓思路凝結也未嘗不是好事一樁吧?

「妳不會是一直都這樣想,所以才老是往靈湖跑吧?」毅宵有些詫異的問著。

「我是、難道不行嗎?」回首一笑,墨色的髮上染了幾絲的雨氣,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灑落其上,美麗的笑顏帶了幾許憂鬱,空靈的模樣、卻宛若隨時會消失在這個世上。

毅宵挑了挑眉。
直覺性的不妙。

輕閉上了雙眼,藉著還待在江邊的靈清見著了靈江的情況,細流緩慢、猶如失去了行雲流水的能力似的,只有偶爾的波濤與遊客們說笑。

「回去了。」拉過冰淚細弱冰涼的手腕,毅宵卻感覺自己像抓到了空氣似的,那樣奇妙的不真實感,引得他回首望了眼。

對上眼的那瞬間,他卻見到不該瞧見的一抹透明。
宛若融進了景色裡,那嬌小的身子。

「怎麼、不是要回去了嗎?」望著呆愣的毅宵,那像是江神一般的女孩輕問。

「別消失!」將主子扯進懷裡,聲音裡幾絲驚恐,未曾感覺過的慌張,非神亦非人的存在,靠著思考才能『活著』的她……

是否一但開始讓世人遺忘,那樣的咒術便開始纏繞其上?
像是失去了存在的價值,像是不再擁有生存的權力。

×

春雨暫歇、明月當頭。

靈江平靜無波、緩慢細流,靈清將未完的一杯酒,灑進江裡,隨即酒水沒入江中,再望不見點滴痕跡,唯有月光像是還飄著酒香。

望了靈江一眼,流動像是在睡眠一般的平穩緩慢。
像是將思考完全停頓似的。

近來的靈江過於平靜,叫人覺得幾許生疑,是否有天災即將到來,然而江邊人向來樂天,氾濫過便利用淤泥耕種、平靜時便下水打漁、三不五時接接遊客渡船的生意,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毫無意外,仰賴靈江的人們對於這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沒有絲毫遲疑,逐漸的、靈江的存在也幾乎被理所當然的遺忘。

靈清輕聲嘆息、一個旋身回到了草屋邊。

月光灑落整個靈湖,草屋也在夜裡被柔色的月芒給染上了溫和的色彩,屋裡只有毅宵在角落睡得香甜,卻沒見著他以為已經睡著的主子。

轉了身子向外走、若冰淚還沒有睡,那靈江未免也過於平靜?

「冰淚?」湖畔的人影讓月色映著散發柔光,然而那空靈美麗的背影卻好似隨時都要不見了似的,連在空氣裡融了,也一點都不奇怪……

「真早。」回首一笑。

「靈江太靜了,我以為妳睡了。」靈清那雙霧氣迷茫的雙眼,蹙起了眉心,太詭異了,若是從前,主子還沒有入眠、靈江是幾乎不會停止波濤不斷的,但現在、主子就算是醒著一整天,靈江也不見得會發難。

靈江是跟著主子的思緒走的,只要冰淚一思考,便會開始翻騰,可現在呢?冰淚和靈江的存在竟然變得可有可無?!

「是嗎?」冰淚像是不覺怪異似的,回首繼續望向朦朧的夜空,連那身子都像是通透了似的,風一來,就像是可以將她帶往無邊的天際。

「冰淚、自從江邊人開始漸漸忘了酹江月的儀式之後,靈江慢慢的趨向平靜、妳也慢慢的虛弱了,妳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?!」上前拉住了那孩子纖細的手腕,卻感覺自己像是抓到了空氣……

酹江月、從前的人民因崇敬天地神祇,在祭祀靈江江神的時候,把祭祀用的酒、在滿月的夜晚灑入靈江中,以祈求江神世世代代庇佑他們,讓此地物產豐饒、衣食無虞;祭祀用酒的製作更是馬虎不得,需以江水加上當地的花草水果釀製、除此之外尚需從花蜜中採集一種特有酵母使其發酵,完成之後還得將這罈『靈酒』放到月光下吸收月芒一個月的時間,才准予使用於酹江月的儀式。

然而,江邊人除了農耕還得打漁,也得幫忙渡船,或許靈江帶給他們的豐饒已經太過理所當然,也讓人們就這麼忘卻了,靈江雖帶來了災禍,卻也帶來了富足。

酹江月這等儀式,江邊人早就遺忘。
仰賴那靈酒帶來生命的靈江,似乎也失去了活動的能力。

無法繼續思考。
無法繼續存在。

就只能讓遺忘帶來的消失抹去曾經存在的痕跡。

「我不知道……我最近總有種、沒辦法思考的感覺……好像思考是多餘的……是會為江邊人帶來災難的……如果可以不要思考也很好……但是心裡面卻好悲傷……不思考、我就會被世人遺忘的對吧?」聲調平緩、表情淒涼,冰淚順著靈清的拉力,讓他擁入懷裡。

被世人都遺忘的物事,無論是神是人都沒有存在的必要。
只有等待著自己被世間給抹除掉。

×

陽不歇、春氣幾乎要讓那熱意給掩蓋。
暑、像是急著想要替代春似的。

熱氣漸上,已是農忙的時節,常年的這個時候也沒這麼樣熱過,綿密的春雨過後,靈江一帶卻像是惹上了旱,滴水未落、暑氣直來。

但就是熱、還是得做事兒啊,雖說今年的雨水是短少了,但靈江還在一旁吶,引水的事算是麻煩了些、但也總還是過得去……

「欸!!大家快來看吶、這下不好了啊!!」江邊有人激動的嚷嚷、扯著喉嚨連嗓子都要給喊啞了,簡直像是發生了什麼怪異的大事似的,讓這些江邊村民們全擠到靈江旁看熱鬧。

這下可好,江邊人們全讓那景象給震住了。

原先江心深不見底、洶湧湍急,之前甚至動不動就發難的靈江,現在、成年人下去也不過只滿到了腰際,靠近岸邊的魚和蝦還在做最後垂死的躍動,靈江那不算小的江面,現在卻像是道被洪流衝過只剩下河道的谷地,涓涓細流,靈江看起來奄奄一息……

「怎麼會這樣啊?!」婦人急躁憂慮的表情寫在臉上。

「靈江從沒這樣過呀。」渡船的船老大亦同,連嘴上的菸草都落了地,極度的吃驚與惶恐。

「這下子今年沒辦法農耕、也無法打漁了,該靠什麼為生啊?!」也有漁夫絕望的喊著。

江邊議論紛紛、人心惶惶,除了那天真無邪的娃兒,生性樂天的江邊人、這會兒眉心可都給皺上了,儘管每個人口中都掛著怎麼辦,然而卻無人可以提出解決的方法,就算大家都想知道靈江是怎麼了,卻也未有人可以說出所以然……

「老天發怒了,江神越來越虛弱吶……」蒼老的聲音突如其來,一名白鬚隨風揚、駝著背的老者,拄著拐杖,微顫顫的從大家讓出的路走出,看了靈江、不住嘆息……

「長老?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!」有人問了。

「這是我們將上天的恩惠、看成了理所當然,甚至是將那恩惠給遺忘的懲罰吧。」老者聲音蒼蒼,那靈江已嗅不到酹江月儀式所留下的酒香,亦無法感覺到從前靈江波濤洶湧的生命力……

靈江像是準備死亡。

×

主子臥在床上,兩眼迷濛的看著上方。
思緒呈現凝結的狀態,身子幾許通透。

「冰淚、振作點啊……」毅宵喚著心疼,他們在這主子身邊的日子久遠無法遙想,然而自他們倆被江水送來,又被帶到這女孩兒的身邊,除了被任命守護江神,像這麼待在她的身邊,更多著是別種理由……

「我……快要……消失了嗎……」美麗的雙眸像是已盲、吐息微喘,空白的表情上帶著驚恐,說明著她的害怕……

「不會……不會讓妳消失的……妳放心。」靈清蹙起了眉心,緩緩將倒臥在床上的主子扶起摟住,像是要消失在空氣中的身子快無法覽住,他的心情亦同樣恐慌。

他們待在這江神附體的女孩兒身邊已經有很長時日,除了相依為命、更多著是他們愛上了那女孩這樣的理由,他倆自江水來、若靈江消失他們同樣也會失去生存的意義……

僅有他們兩個的思念還不夠。
靈江需要的是大家的記憶。
再一次的被重視、再一次的被祭祀……

「靈守大人!!靈守大人!!」紛至沓來的碎草聲,群眾們心慌的大喊,靈湖也所剩無多的水,亦被那震天之聲,響出漣漪。

「冰淚麻煩你了、我去看看。」靈清將冰淚安置回床上,起身到外頭查看。

江邊人早已群聚至門外。

「怎麼了?」靈清輕問,雖然村民所謂何事而來,他並沒有不知道的道理,靈江的乾枯,他可是比誰都要早見到。

「靈守大人吶!江神大人是怎麼啦?!江神大人還在嗎?!靈江怎麼會乾了呢?!這樣下去我們可就都不用活啦!」村人的焦急沒有責備,只是慌張的表達著那突然的異象,只是希望靈江的靈守大人能告訴他們有沒有解決的方法。

「……那是因為、你們將得到的視作是理所當然、遺忘了上天的恩惠,連祭神的酹江月這等重要儀式也不再舉行,江神大人無法從靈酒得到氣力、亦無法從江邊人身上看見自己存在的痕跡,漸漸無法思考,被世人遺忘之物便將之抹除,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,你們是清楚的。」靈清冷冷的說著,望著心焦的群眾,同樣的看見這些人震驚的悔意。

一時間,所有人都靜默不語。

「……靈守大人,我們知道錯了,請您救救我們大家,我們實在是不能沒有靈江啊……」站在最前頭的村長,皺著眉、認了錯、並低聲的請求著……

「我只有一個法子,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效果。」靈清的回應、淡淡的。

「您且說說?」村長問道。

「好、法子是這樣的,明個兒是月圓日,子時、村裡的所有人必須到靈江邊集合,每人手上都得斟一杯靈酒,懷著感謝及思念的情緒灑向江面,由於你們已經很久沒有祭神,手邊也沒有靈酒了吧?我這兒還有一缸,村長你就找人抬到村子裡去吧。」靈清的話語依舊是不急不徐。

「明白了明白了!謝謝靈守大人。」村長感激。

「記著、從現在起,每月的月圓日都必須舉行酹江月的儀式,除了是向上蒼表示敬意,同時也是讓靈酒補足靈江的氣。」靈清再一次的叮嚀。

十四夜之月、當空放著柔色的光芒。

×

「冰淚、身子還沒有復元別到處亂跑!」喊聲至後頭而來,前頭的女娃兒依舊向前小步奔走著,直到那高大的身影將她從後頭扯住,壓倒至草地上。

「宵、這樣會痛啊。」冰淚一笑,卻乾脆的在草地上看起了星空。

「都說了還沒恢復就別亂跑啊。」輕聲的嘆息,毅宵在自家主子的身邊臥了下來。

「你對清怎麼就不那麼囉嗦?」揶揄。

「江神大人……」無奈語氣。

「知道了、別再叫江神大人了,今夜是月圓呢、嗅到酒氣可濃了。」輕笑,甜甜的酒氣包覆住了冰淚的身子,使她那身雪白在夜裡,更像是發了光似的。

「看來恢復的狀況挺好的。」遠遠的、靈清的腳步踏來,帶著淡淡的笑容,滿意的看著冰淚現在的模樣。

「你回來啦?」那一句快樂卻輕淺的問候。

遺忘的東西將之抹除、回憶的事物予以留下,這便是世間存在不變的法則,對萬事萬物裡當抱持感念之心,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。

就像妳從來也不曾忘了我們守在妳身旁一樣。

-The End- 2010/7/29 02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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