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:男-沃蘭德 女-伊芙琳
類型:文本試閱
注意:世界觀架空,請慎
  
  


  凍意沁骨,冰冷的空氣咬著床上那人兒白淨的皮膚。
  一個冷顫讓他用力坐直身子,環視房內、最末望著那冷意的來源。
  
  華美的西式部屋,地板一層白色的絨毛地毯,給那少爺一人睡實在嫌太大的雙人床,滿是柔軟的枕頭鋪在床頭。
  大床靠近門的一邊就是成套的沙發與茶几,另一端則放著木質書桌,並且鄰近落地窗,多餘的牆壁則嵌入書櫃,使得這房裡擁有驚人的藏書量。
  房間壁爐的火仍舊旺盛的燒著,但落地窗大開,冷風灌入房內,大冬天的、暖意仍然丁點不剩。  
  
  沃蘭德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,他睡前不可能沒有關上窗子的,甚至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扣上了窗鎖。房門自是不用說,再怎麼樣他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,沒有散漫到會讓自己處於隨時被綁架的危險中。那麼、全然密室的情況,有本事闖入他房間的……
  
  只有一個。
  
  「伊芙琳,我不是說了別在我睡覺的時候溜進來嗎?」扒過那頭柳茶色的髮,翡翠眸子裡流露出無奈的神色。望向那個蜷坐沙發上、正拿著書本入迷閱讀的女孩,大少爺嘆口氣。
  
  「自己要起晚的。」被喚作伊芙琳的女孩視線不移書本,回應的聲音清清冽冽,像是又讓房裡的溫度降了幾度。
  
  「還沒八點就讓妳說晚可真沒道理,還有、我明明鎖窗鎖門了吧?妳到底怎麼進來的。」擰緊的眉頭暫時無解,看著那身形嬌小的姑娘,沃蘭德冷冷的問著。
  
  「你沒聽說、待過貧民窟的孩子都是一流的小偷麼?」伊芙琳闔上書本,對上了男孩那祖母綠似的眼眸。無懼的聲音、清冷的態度,這女孩從沒因為對方將自己帶回宅邸就敬他幾分。
  
  沃蘭德瞪向對方。
  但少女卻在下一秒狡猾的躲回書中。
  
  這年沃蘭德十六歲,就外表看來已成翩翩美少年,身形也抽高,柳茶色的髮更是蓄長,現下已有不少城裡的大戶人家來說媒。
  而那身形幾乎沒什麼改變的少女伊芙琳,臉蛋就像當初被拾回那般素雅,僅在眉宇間多了些書卷氣,難以想像已經到了十九歲的年紀。
  
  將近四年的光陰,沃蘭德依然摸不清自己撿回來那姑娘的個性,在自己面前總是清冽、冷靜、沉穩、面無表情的模樣。但有許多僕役說伊芙琳的笑容美麗異常,可亦有更多的市場攤販老闆來向這小少爺抱怨,他所撿回去的貧民姑娘三天兩頭就在市井裡製造麻煩,還讓人戲稱為魔女。
  
  他也曾試著調查過伊芙琳的過去,但除了有奇異的能力、以及曾經在貧窮窟生活過一陣子這些,其餘幾乎是一無所穫。望著那姑娘、沃蘭德是曉得的,她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堅強,但武裝的外殼卻叫人看不見她的脆弱。
  
  究竟哪一個她更真實一些?
  
  「妳昨天上街去了?」沃蘭德還帶了些睡意詢問,這句話的肯定要比疑問的成份大的多。原因有二,其一、上街幾乎可說是她這四年來每天必做的事,第二、昨天便聽侍僕說了,市集裡的幾個老闆氣急敗壞的來求償,說他們家魔女將市場鬧了個天翻地覆。
  
  這種事、次數雖然不多、但也稱得上是屢見不鮮。
  有時是明著胡來、有時是暗著亂來。
  
  至於昨日嘛,聽說是跟幾個流氓玩強盜抓官兵的遊戲,將她追的滿市集亂竄,不小心撞倒了幾家水果、飾品、衣服的攤子,並且嚇跑了一票觀光客。
  
  小本生意的店頭家們簡直欲哭無淚。
  就差沒血本無歸的到沃蘭德府上哭訴。
  
  「嗯、是去了。」伊芙琳怡然自得的埋在書本內容當中,以平時那輕輕的語調,順著少爺的話頭回應,但沒有想說明昨天發生什麼事的打算。
  
  伊芙琳不愛講話,也不喜歡解釋,更何況,為自己辯駁什麼只是更加的此地無銀三百兩,沒有做錯的事、自己知道沒錯不就好了麼?
  
  「然後前幾天……聽說有人的店中遺失了一座水晶擺設,是妳做的?」打了個呵欠,沃蘭德下床後,拿著梳子隨便的順兩下,接著絲毫不介意的在伊芙琳面前脫下睡衣換好衣物,接著做了個雙手伸展的動作。
  
  「對。」沒有否認、也不想說明,更正確的來說、她不想把視線移開書本。
  
  「我說妳幹嘛每天都到市場去?」沃蘭德挑了挑眉,望向了那一頭霧綠色長髮的背影,這才是他所有對話的重點。
  
  這問題、他也許詢問過不下上百遍。
  但每次總被四兩撥千斤的矇混過去。
  
  他不認為伊芙琳是個喜歡逛街的女孩。
  至少沃蘭德從沒見過她上街過後又買了什麼、提了什麼回家。
  
  像只是坐不住、出去晃了一圈又回來。
  但如果真是這樣簡單、有必要連雨天也出門麼?
  
  何況她看書的時間還比較多點。
  
  「……艾蒂亞叫我請你去用早餐,我忘了,走吧。」右琥珀左蒼藍的異色瞳望向沃蘭德,闔上了書,像是刻意忽視掉那位小少爺所提出的問題。轉身拉開門扉,蓮步輕移、如同用飄的出了這房。
  
  沃蘭德捏起眉心。
  這是第幾次了?對方壓根沒有告訴自己答案的打算!
  
 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,將近四年的時間,伊芙琳對所有人來說只能用謎團來形容。她不打算了解別人、也不希望別人懂她,沃蘭德不曾和伊芙琳長談過,小拌嘴到是常有的事。這麼回想起來、自己對那姑娘還真是一無所知到叫人恐懼的程度。
  
  究竟是不願提起、不能提起、或是沒有必要說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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